嘉义之见二十三
却一筹莫展。 从阿里山下来,一走进校园,远远就看见吴学让朝我挥手,着急地叫唤我的名字。我慌忙背着画架跑过去,听他说道:「你一上山,警察就来了……」 我提着心听他往下说:「警察赶着要办你的新身分证,又到处找不到你的人,就找我当代填人,我又不知道你父母大名,又无法跟你联系上,我怎麽想也想不起蛛丝马迹,只能编造,你赶紧跑一趟警察局,看能不能更正。」 我一听是这事,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事,笑着拍了拍老朋友的臂膀,说:「没关系,没关系,这不叫事儿。」 不久,新的身分证发下来了,我也始终没去更正,也没放在心上。 新身份,只有席德进的名字没变。 这段时间萦绕在我脑海里,教我日夜想个不停的,是如何画?画画这条路,该怎样往前走? 在杭艺时有先生走在前头,如今,要用自己的脚,开出一条新路来。 那时我已经把对象捉住了,因之生起的一种快感在使我战栗,很多画画的人只是在描写对象,真正的艺术家是把自然和艺术连接得非常紧,……眼前Sh郁繁茂、光影迷离,叫人悸动的山峦景象,如何下笔才好? 我应该要记得那瞬间即逝的现象,我要练习一种能力把那现象捉住放在纸上,速写是重要的,但,我看到自己的笔涂了又改,越改越看到自己的笨拙,看到自己的悲哀。 到台南写生,我坐在山顶俯瞰,在纸上画了几笔,就画不下手了